在此之后,郝平川就更加关注高源的动作,他每天都要去小女孩的病房巡诊两到三次,把女孩爸妈都给整感动了,他比高源这个主管医生去的还要勤。
治疗方案一直是稳定不变的,扶正祛邪,恢复胃气。但一连用药好几天,小女孩的病情都没有明显起色,一直是高热昏迷状态。
女孩父母都已经急的不行了,从发病到现在半个月了,他们女儿昏迷也十来天了,一直这么烧下去,人还得了?
女孩父母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郝平川见高源用药迟迟未见疗效,又去怂恿他师父去接手这个危重患儿,他始终觉得他师父的水平比高源强上许多,肯定能有更好的疗效,也能给他们此行画上一个尚算完美的句号。
只是他每次一提,就会被他师父一顿骂。郝平川都要郁闷了,他老师怎么就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呢?
郝平川只能焦急地看着高源忙碌。
到了3号,小女孩的病情有了些许变化。
高源去诊断,发现小女孩的体温降到了38度以下,到了低烧状态。无汗,血压稳定,肺部湿罗音渐少,但神志仍然昏迷,目斜左视。脉浮缓,舌正苔薄白。
“怎么样?”女孩父母紧张地问高源。
高源说:“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好转,但目前闭证还未开,还要继续扶正驱邪开闭。”
女孩父母的手紧紧抓在了一起,神情焦躁不已。
郝平川在一旁说:“乙脑这个病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这孩子高热昏迷半个月了,再不好转起来,怕是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啊……”女孩父母顿时慌了。
高源也沉重地点点头:“对。”
然后他又看了看郝平川,说:“所以现在除了扶正祛邪之外,要及时开闭,防止后遗症。”
女孩父母赶紧紧张点点头。
郝平川半眯着眼睛,斜眼看看高源,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高源更改处方,用西洋参一钱半,生黄芪三钱,天麻三钱,桑枝三钱,薏以仁五钱,钩藤五钱。
牛黄清心丸,局方至宝丹,苏合香丸各一丸,三种丸药磨成细粉,混合服用。
开完处方,高源走了。
女孩父母担忧之色不减,他们又看向了郝平川。
郝平川讪笑两声,说:“我帮你们去问问我师父,他是首都的大专家,应该有法子。”
“谢谢,谢谢。”女孩父母对郝平川不停感谢。
郝平川替自己师父大包大揽,回去之后,又去找温三全:“老师,我已经帮你跟小女孩的父母说过了,他们也答应了,接下来你可以去治那个小女孩了!”
温三全听的眼前一黑,都没心思开处方了,他转头道:“谁让你去的?”
郝平川立刻来劲了,他站的笔直,说:“没谁让我去,是我对老师实力的绝对自信!”
温三全气的嘴巴直哆嗦,他看着自己这个孽徒,骂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湖涂?”
“啊?”郝平川顿时一愣。
温三全有些气急败坏道:“我不去治这个女孩,是因为我没这个本事,我没这个能耐,我治不好她!懂了吗?你非要我把事情说的这么明白吗?”
郝平川懵住了:“可……可再怎么样,您总不会比高源差呀,不管怎么说,您肯定是目前的最优选择啊。”
温三全自嘲道:“最优选择?我不是已经不行了吗?你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你不是早在省城就说我不行了吗?现在又在惺惺作态什么?”
说罢,温三全不在看自己徒弟,转身就走。
“老师。”郝平川焦急地喊,想追出去解释。
可温三全甩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也像是关上了他们师徒之间的这扇大门。
……
又过五日,小女孩内闭稍开,但并未全开,背部已显白,腹部尚无,汗亦不彻。消化好转,大小便正常,肺部啰音渐少,目仍向左斜视。脉浮弦,舌正津液充足,中心苔白腻。
高源治以宣闭,解毒,熄风。
开好处方,高源往诊室四周看看,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女孩爸爸还问呢:“郝大夫最近很忙吗?怎么不来了?”
高源微微一愕,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少了点什么呢,原来是少了郝平川这个家伙,他说:“对,郝大夫最近比较忙。”
女孩父母都点点头,女孩母亲:“郝大夫人还是挺好的,经常会过来看我们女儿,是个很负责的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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