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在车上,盛春成拿出包里的盲人手机,打电话给钟欣欣,问她怎么样了。
“爸爸,我刚回到家,晚饭在郭爽家里吃的。”钟欣欣说,“我快要被郭爽搞死了。”
“怎么了?”盛春成问。
“就那样啊,她一下子叫着要玩游戏,玩着玩着,突然把控制手柄一扔就说不玩了,奶奶的,害我也送了命。还有还有,一下子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什么也不说,你问她她也不理你,一下子又开始叽叽呱呱,在你耳朵边不停地说着,吵死了,说什么我也听不清……”
钟欣欣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问:“爸爸,你说,郭爽是不是有病啊?”
盛春成觉得和钟欣欣,还是不要隐瞒得好,他说:“对,没错,郭爽确实有病,她有抑郁症。”
“不会吧,爸爸,郭爽,她还这么年轻,她有抑郁症?”钟欣欣叫道。
盛春成说对,没骗你,抑郁症不分年龄的,要不然,她怎么还不去学校?
“只是以前的症状没有这么严重,因为她爸爸事情的刺激,才变得严重起来了,她妈妈连学校都不敢送她去,和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心情变好了,症状好像也减轻了很多,所以你看到她,除了有拖延症,其他好像和正常人一样……”
“我知道了,前天看到她老爸那样的消息,又受刺激了,对吗?”钟欣欣打断盛春成的话,问。
盛春成说对。
钟欣欣叹了口气:“不怪她,要是我老爸是那样的人,我也要疯。”
“问题是她爸爸,原来在她心目里的形象,太高大了,这一下,刺激就更大。”盛春成苦笑着,“钟欣欣,郭爽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帮帮她?”
“嗯嗯,要的。”钟欣欣说着滴咕一句:“我全部加起来都没几个朋友,她算一个。”
“那我们一起帮她,好吗?”盛春成问。
钟欣欣说好,“对了,爸爸,抑郁症也可以治吧,有病那就去治,治好了那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盛春成说:“去过了,不过她的医生在上海,她妈妈说,现在再叫她去,她肯定不肯去。”
“她妈妈叫她不肯,我们陪她去啊,上海才多少路,我开车,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她不是很听你话吗,我们就和她说,我们到上海,一边玩一边看病。”
盛春成眼睛一亮,他觉得钟欣欣这个主意不错,盛春成说:
“好,钟欣欣,今天太迟了,我明天打她妈妈电话,把这事和她说,她要是同意,就让她先联系好医生,我们来做郭爽的工作。”
钟欣欣说好。
第二天上午,盛春成给陈姐打电话,问郭爽怎么样了,陈姐和他说,状态很不稳定,有时候看到她,就像以前一样,好像看到仇人,眼睛里喷火的,有时又会突然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还一个劲地和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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