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刚才冲在窗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已故母亲的面容。没错，杨素那个眼神与妈妈临终前望着他的眼神非常一样！一样深切令人怜惜，一样充满不舍与绝望……

    韩修11岁时，他和父母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因父亲有外遇，打破了这个幸福家庭的所有快乐和安宁。母亲全力挽救陷入低谷的婚姻，但是丈夫的心如同铁打一般，就是不愿回转，不肯悔改。她为此悲痛欲绝，渐渐的心如死灰，最后吞服安眠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后来，父亲与第三者再婚，再后来，第三者像典型的后妈一样，虐待年少的韩修。

    韩修心力交瘁，寒心至极，毕业后决然的离开了家乡。

    临近黄昏，夜总会顾客满盈。

    韩修和豹子在酒吧台后各自忙着调酒递杯，招待来宾。

    包间里一身低胸装的米花正满面春风的陪客人喝酒嬉戏。

    杨素依旧用心刷洗着一大堆酒杯。

    ……

    有人呼叫杨素上吧台回收饮用过的酒杯，她应了一声端起个大货箱冲向舞场。来到吧台，她匆忙往货箱内收拾肆虐四处的杯杯罐罐。

    “嗨——”豹子突然跳到杨素身后晴天一霹雳。

    杨素耳边猛响一道噪音，吓了大跳，她扭头一看竟是豹子，像见鬼一样抬起货箱就跑——

    望着仓惶逃远的杨素，豹子扬起一脸坏笑，心里纳闷：她怎么变漂亮了？

    ……

    杨素来到走廊，与只顾躲避一个艳丽女郎纠缠的韩修迎面偶遇，两人相视几秒慌忙躲开。

    “修，今晚我们玩个通宵好不好，嗯？”女郎体贴缠绵在韩修身边柔声嗲气问。

    杨素不自然地低着头，尴尬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见杨素走来，韩修默默低下眼一动不动，任凭女郎对自己举止亲密。

    等杨素不见，韩修猛地一把推开女郎老远！

    “啊！”险些倒地的女郎吓得尖叫，立即扶墙站稳，喘着大气喝斥，“你疯了？！”

    韩修不屑一顾地扭头走开！

    “喂！有你这么对待美女吗？！”女郎紧追不舍。

    “滚远。”韩修愤然转过脸一指她警告。

    “少装酷了，你早有那个意思了不是吗？不然你们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把我骗进来。”女郎露出诱人的媚笑说。

    看她还要靠近，韩修目露凶光。

    “……”女郎一见韩修杀人般锐利眼神立刻怕得石化。

    韩修后退几步，绝然地转身离去。

    天明，夜总会恢复冷清。

    收工后，杨素拍打着酸痛的胳膊准备回米花家休息，走到舞场门口时，忽然望见一个彪形大汉正手持酒瓶，悄悄地逼近扒在吧台上熟睡的韩修。

    就在大汉举瓶砸向韩修的危急时刻，杨素一个箭步冲到大汉面前张开双臂抓住他偷袭的大手！

    “哎？哪儿冒出的小娘们？敢挡老子道！滚开！”大汉先纳闷后嚣张轰人。

    “不准你害人！你、你这是犯法！”杨素并无躲避大汉凶狠的面目，正气浩然地与他对抗，还不忘给他普法。

    大汉哈哈冷笑两声，掏掏耳朵嘲讽道：“哎呀，闷久了，你突然豪言壮语我还真听不惯！”

    他不爽，冲杨素咬牙切齿报上名来，“你知道大爷是谁吗？马大眼！杀人不眨眼！！”他威吓说着恶狠狠瞪大双眼几乎媲美牛眼。

    杨素满脸茫然地问：“马大爷是谁？”

    大汉险些昏倒，粗犷的嗓门大声斥责：“老子是这带赫赫有名砍人如麻的no1！还有人不认识？！”他碰一鼻子灰后严重气愤，“你少在这儿碍眼，这边儿去！”说着推开杨素。

    “你走开！”杨素依然不甘示弱地用力推开大汉。

    “呀嗬，这小娘们还挺有劲儿！”大汉见手里的酒瓶都被杨素撞掉地，眼睛瞪得更大了，发狠威胁“这你逼我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言毕，他双手猛地举起杨素双肩一把扔进旁边的酒席堆里——

    “啊——”杨素立即“咣啷噹”地带倒一片桌椅！

    韩修一下惊醒，转头看到杨素捂着额头在桌下苦苦挣扎着，又看到大汉正张牙舞爪挥举着酒瓶朝自己冲来，他已领会发生何事，二话没说直接起身用手臂打掉了大汉砸来的酒瓶！

    “啊？！”大汉傻眼，另一个拳头又速速攻向韩修！

    韩修用两条结实的手臂连续挡下大汉好几记重拳，趁空之际朝他胸脯飞踢两脚，踢了他个底朝天！

    大汉接近崩塌，奋起冲来之际，韩修来他肚上重重加上一脚，完全没给他还手之地，即又在他身上头上拳脚相加强砸起来，打得他满地打滚，哇哇鬼叫直喊饶命！

    杨素怕韩修打出人命，跑过去大声劝阻他：“别打了！别打了……我没事，只是磕了一下！”

    韩修这才停手，深重呼吸着站起来，随即拽起大汉衣领，狠狠瞪着他，扭一下头又回看他冷言命令：“给她道歉。”

    鼻青脸肿的大汉懵一下：“啊？”马上哀嚎地赶紧给杨素赔不是“噢！啊呀，对不起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我啊！！”

    韩修还是狠狠瞪着他。

    大汉瞅瞅铁面无私的韩修直感瘆得慌，忙向杨素加倍赔礼道歉：“啊哼！我错了！我真错了姑奶奶！！

    都说知错能改是好孩子，您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政府！只要你高兴，怎么处置我都行，要不我给你当马骑？！”

    杨素见此，忍不住低头笑了。

    刚才还是个威风八面的马大眼，转眼就成了任劳任怨的马大哈。

    “滚，别让我看见你！”韩修冷脸甩远大汉并骂走警告他。

    “哎！”大汉应一声拔腿就跑，狼狈至极。

    ……

    韩修看到杨素额头一处擦破皮，露出一道血痕，指指自己额头轻声示意她问：“你没事吧？”

    杨素迟钝一瞬：“啊？”便摸摸伤处略感害羞地应声，“噢，没、没事。”

    韩修也不好意思起来，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谢了。”

    杨素轻轻摇摇头表示不用谢。

    无辜的桌椅东倒西歪，杨素走过去扶它们起来，韩修跟着帮忙。

    两人保持沉默。

    ……

    不一会儿，豹子来找韩修吃宵夜，突然发现他正和杨素一起摆放桌椅，就逢场扬起笑话：

    “哇，这不是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吗？（模仿男女对唱）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啊！”

    杨素一见豹子驾到，忙对韩修打声招呼：“我走了！”慌然逃走。

    豹子伸手顿住，“哎我说，”望着急速闪走的杨素满头不解“你怎么一见我就跑啊？！”

    韩修冷笑地解答：“恶豹下山，谁敢逗留。”

    豹子不服道：“少来，她怎么见你不跑？你香馍馍啊？”

    他立即兴奋得如获独家天机，“啊哈，我知道了！她八成看上你了吧！咦～～～？”他癫摇着脑袋对韩修戏言。

    韩修闻言脸色骤沉，严肃地瞪着他。

    豹子尴尬笑眯眯圆场：“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韩修白他一眼，继续摆放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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