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在你印象中……失控是什么?
或者说……是什么样的?一说起失控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马车,车辆失控对么?还有什么?火灾?心跳?被你老婆发现你竟然偷着做什么但是越描越黑。
哈!说实在的聂拉斯嘴里的失控究竟是个啥我也不知道。我真想象不出来这个能量失控是个什么场景。
我问他是不是出现脑袋大脖子粗,一会大一会小的情况,是不是出现了身体发生了变异或者体温升高,皮肤颜色变化的情况。但是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麦迪文安静的躺在哪,他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就像睡着了一样,仅仅是皮肤红润,还不是那种跟被煮熟了的虾一样的红色。别的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但是聂拉斯说,作为魔法师能感受到他身体内部和周围发生的魔法扰动,而且是强烈的扰动。
“就连最初级的魔法师都能知道麦迪文的身体内正在产生一场剧烈的魔法风暴,而且越来越强烈。”他说。“虽然他睡得很安稳,可是以他为中心的周围区域却正在发生震动。”
“最开始是边上的桌子,然后桌子上的物品开始抖动,当房间里的物品承受不住而掉落在地上后不久,房子开始晃动,然后是大地!”
“他不会被……坍塌的房子砸死?”我问。
“会的!”聂拉斯说。“所以当时我……抱起麦迪文就冲出了房间。”
“去了哪?”
“当我抱着他企图唤醒他的时候,他毫无反应。不管我用什么方法,甚至药剂都毫无效果。我知道他可能要带来一场巨大的风暴。”他说。“当时的房子开始摇晃的时候就像发生了地震。”
“然后呢?”
“当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感觉大地确实是在摇晃!当时我真希望着只是简单的地震!于是我把他抱上马车,然后驾着马车跑到了外面!”
“但是……”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之后,他说:“其实马车当时已经失控了。马最开始是极度不安稳的。”
“它们感受得到地震发生时……那种叫什么冲击波还是什么。”我说。
“随便吧,我的马不是一般的马,也是跟随我多年见过大世面的马,对于魔法波动是有免疫力的,但这次则不是,马儿都要疯了!要不是我尽力稳住马儿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说。
“怎么?”
“我施展法术稳住马儿之后将麦迪文放在马车上,然后驾车逃离,可是我们到哪儿哪里的震荡就会变得愈发严重,城里一下子就乱了套!”他说:“我知道他会爆发,我能感觉得到,我知道他一旦爆发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带他去了城外。”
“我想将他带地尽可能远,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你做到了么?”我问。
“是的,我将他带出了暴风城。”
“然后呢?他在暴风城外爆发了么?”
“是的!他……爆发了。”他说着就陷入了沉默。
“你就是在那场爆发中……丧生的么?”
聂拉斯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是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说明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你尽力了。”我说,“至少你保住了他,你的儿子。”
听到这话的聂拉斯没有任何反应,他似乎对我说的话并不感冒。
“你后悔了?”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不!当然不!我确实尽力了,而且我虽死无憾!”
“可是我感觉……你怎么有点……不开心。”
“或许我……可以做得更多。”他说。
“你已经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所有。”我安慰道:“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当我抓着麦迪文的手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人格在挣扎,他……我听到了他的哭泣声。他还是个孩子!他那时候马上十四岁了!”
听罢我叹了口气。
“我拉着他的手……忽然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被什么抽干了能量,我发现在那两种能量面前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的能量被……抽干?”
“是的。”
“你……”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心脏突然一阵抽搐?”
聂拉斯一下子抬起了头,他的脸上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他,莫罗斯也好奇地看着我。
“当时的麦迪文就这么直接爆发了?他的身体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么?”
“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发烫,我的身体似乎被他吸住了,我也想过要挣脱,但是麦迪文的身体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场,麦迪文的灵魂良知已经失败了,那两股力量正在争夺这个身体,而我……我要帮助我的儿子!”
“你确实……很伟大。”
他摇了摇头,“伟大也没有拯救得了他。”他说道:“我不仅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而且真的对那力量感到无奈!后来我感觉自己已经虚弱得都要无法呼吸了……”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我再次感觉胸口一痛,一股力量从我腹部往上涌出,我猛地吐了一口血!”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那是……我最后的记忆。”
“没有发生大爆炸之类的?”我问。“人们不是传说发生了大爆炸,艾尔文森林都被炸平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看着有些落寞的聂拉斯,我欲言又止,但是最后我还是张嘴问道:“你的手臂上……有没有一道符文?”
“什么?”他抬起了头。
“我说……你的左侧手臂,手臂内侧有没有一道符文一样的文身。”
“你怎么知道?”
“真的有么?”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你……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麦迪文的左侧手臂,也有同样的符文么?”
“他……没有。”聂拉斯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哼!”我哼了一声。“你认识一个叫法拉德的人么?”
“谁?”
“法拉德。”我说。
聂拉斯沉默了,他抿紧了嘴唇,然后他说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是我问你,你告诉我,然后我也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我认识他。”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阿拉希。”他说。
“当时是在追艾格文的过程中么?”
“是的……”他说。“你似乎知道的很多。”
“你胳膊上的那道符文……是怎么来的?”我追问。
聂拉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他似乎不是很想说。
“说吧,大法师,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既然知道你胳膊上有这符文,我就知道这符文的一些事情,既然我还知道法拉德,我想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聂拉斯这才略显尴尬地扭了扭脖子,“这是最初她抓住我的时候给我……给我……施加的。”
“嗯……施加!”我重重地重复了他说的这个词。“施加!”
我看向莫罗斯,“施加这个词用得好啊!”
然后我接着说:“她给你施加了这个法术之后你有什么变化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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