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龙鸣，盖过了归墟飞瀑响彻，整个渺渺大海激荡震动。
深蓝之影从归墟中升腾，伴随着震天动地鸣吼声。
“这就是……！”谢秦惊瞪着所望之景，浑身寒毛立起，不由打颤。
黑蛟望着巨大的身躯，威严的神姿，龙睛之中尽是敬畏。她也未见过这真龙。
穹窿教七星，廉贞祭司，柳如晦神情也骤变了色。
这就是曾经，人族最强的敌人之一！
白色龙髯随风飘逸，深蓝的龙鳞闪烁着道道电弧，云雾波涛缭绕身躯，沧桑古朴的皱纹显现龙首，那双金色龙睛深邃无穷，对视一眼，整个人如通穿越了古今。
这般天地异象，由于在归墟之地，吞噬一切的深渊所在。五洲神通大能，圣人天尊都无法感知窥探。
“嗷……”
轻轻的开口，风息狂暴在整个浪海寰宇，阵阵涟漪，汹涌不止。
谢秦此时已经完全被那股散发龙威压制，无法动弹。
唯有那也由自由无碍，妖帝望着真龙，肃声道：“你本是世间之主，最高之境。奈何人族卑鄙，手段多端，杀尽你龙子龙孙，导致你失去龙气，实力衰退，失去主位。”
“最终你选择躲入归墟，沉睡数十万年。”
谢秦听着这些话，并不惊奇，此前已经从柳如晦口中得知。远古时代的争斗，必定要决出一个胜者，人族若败，此刻说不定比妖族和灵兽更惨。
“呼……！”一阵黄沙拂过，一身儒衫妖之妖现身。
妖族黄风。
黄风作揖拜向也由，“见过，帝尊。”
也由笑望着向黄风，“你做得很好，没有你，我都不知道龙祖，还存活着。”
谢秦眉头微动，脑中逐渐分析这一切之事。
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今日。
那过程呢？
“事已至此，可以告诉我这个无知之人吗？”谢秦苦笑道。
也由转头看向谢秦，嘴角一扬，“当然可以，如今之势，谁也拦不住了。”
说着，给了黄风一个示意。
黄风向妖帝示礼，然后看向谢秦，抚摸白须，一副大儒气象。
“五百多年前，我在东洲一处秘地，发现了如何打通妖界与人界的方法。当时彭州书院的贤人毕辽，也一同发现。”
“此事重大，决不可泄露儒院知道。为保住秘密，只好杀了那贤人。”
“之后，我寻了穹窿教，相谈此事。”
“穹窿教为此事改变了数万年的谋划。”
“与我妖族联手，一直是他们的计划，不过他们也苦恼，如何把妖族大军引入人界。”
谢秦有些意会，看向那龙祖真龙。
它就是答案。
黄风又言：“这条黑蛟，身上流有真龙之血，它是获得龙祖赏赐的龙兽。从它身上，一定能寻到龙祖的所在。”
妖帝说道：“那八条龙兽，是我从深海抓来，让它们追杀黑蛟。黑蛟也许会迫于求存，去寻龙祖相救。”
谢秦眼神看向柳如晦，“那个卫唐和你，都是此事的辅助手。”
卫唐和洛睢睚加入穹窿，此事大师姐和谢秦说过。只是，对于此事一概不知，想不到这等原由。
“卫唐在明，你在暗。你在几百年前……不对，你几千年前开始，就以这个身份游历人间，儒院也好，我大师姐也好，都查不到你的身份。”
“当年你挑战玉皇城，受伤去我七师姐那，只是为了下一次出现在玉皇城合理。”
“至于碰见我，属于巧合。但黄石秘境和我同行，确实目的。为了相熟于我，让我大师姐认为，你是我朋友。”
“我去玉皇城那一次，也是你们穹窿的谋划，你当时在场，正是为了穹窿的安排，只不过我们以为是为了上一次战败的再挑战。”
“当时我的朋友，都进入凌霄宫，唯独你不去。你害怕，万一露出马脚被我大师姐识破，前功尽弃。”
“外海这一次，为了最终计划龙祖现身。我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我救了黑蛟，和它相熟，你将计就计。”
谢秦越想越觉得头大，并不是对方计划多么伏线千里，深谋远虑。
这是那种穹窿让教众隐藏修真界，像一个寻常修士一样存在的做法。不仅仅自己，世间不知多少人要突然接受，认识多年的朋友，甚至亲人，乃是穹窿教徒，要给这世间带来混乱战争。
廉贞祭司柳如晦冷言：“无误。”
谢秦深吸一口气，最后一问：“我呢？打算怎么杀我？”
黑蛟闻言一震，“嗷吼！”向龙祖祈求。
龙祖没有任何反应，“嗷……！”与那妖帝要谈。
妖帝尊敬道：“请先行！”
“吼！”一声龙鸣，天地响彻，龙祖飞腾云海，所过之间云雾飘荡，雷鸣轰响。
柳如晦望着离去，礼敬一拜，“吾事已成，告辞！”
说完，一道剑遁飞虹，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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