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您看到了,实在不是我不给您方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您也别记恨我。
快些回家去吧,明年秋闱再来,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正科,说不定状元公就是您的了。”衙役苦劝董太启。
董太启终于不再狂躁,实则身边衙役已经聚拢,生怕董太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董太启神魂落魄的朝衙役大哥拱手行礼,衙役举着双手回礼时,董太启已经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算了头,别看了,他自己来晚了,也活该。”一旁的年轻人不在乎的说。
衙役大哥瞪了他一眼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抬抬手,说不得就是被人记挂一辈子的恩情,就算是做个随手做个好事也好,我怎么带出你这么个玩意?”
说着愤愤离去,年轻人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跟在后面。
董太启沿着来路向家的方向走去,今天大比,街上的小商小贩少有出摊的,倒是显得清静。
“驾!前面的让开!别挡本将军的路!”石彪怒目圆睁,不住地叫嚷着。
整条大明门西大街,石彪都是毫无疑问最亮的崽,胯下枣红大马在街上独树一帜,所到之处无人敢缨锋,只是不知道就董太启被拒绝的这么会时间,够不够他办完事,还穿好了衣服出门的。
好巧不巧路上就是有一个不长眼的人,就这么嚣张的走在路中间,丝毫不给他这么个将军面子,无论石彪怎么叫怎么喊,那人就是无动于衷。
可你说,我一个将军,总不至于给一个平头百姓让路吧?怎么着,他不怕死?今天不就不信这个邪了,我看马蹄踩在你脸上,你还是不是不拿我当回事?
这次这人偏偏跟其他人不一样,好像故意寻死,分毫不让的“堵”在路中间。
“吁!”
“唏律律!马卡卡!”
一声嘶鸣,在路人的惊叫声中,石彪马头偏转,双蹄高高抬起,间不容发的时候,马蹄在董太启脸前掠过,惊呼声不绝于耳。
董太启木然的抬起头,仿佛是这时才注意到了石彪,然后脸上感觉到一阵火辣痛觉。
‘啪、啪’两声,石彪红着脸,挥舞马鞭,在那个木然书生脸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
要不是儿子说自己家被盯上了,今天怎么也得让这个臭书生交代一条腿在这,便宜他了!
“你为什打我?”董太启恍若未觉一般问道。
“呵,原来是个傻子,既然你脑子不好使,本将军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以后记得见到本将军的马,远远的躲开,这样就不会挨打了。驾!”石彪扬鞭转瞬消失。
董太启木然的摸了摸自己的两侧脸颊,火辣辣的感觉不停的提醒他,自己受伤了,可是却始终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跌跌撞撞回到家中,大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正当董太启纳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刘老头的声音。
“别开了,说了你中不了举人这个地就不让你住了,老早就听说有个傻子在街上晃荡,嘿,我一看,竟然是你?
别怪大叔心狠,你的东西都在后门,自己去拿,少的钱呢我也不要了,就当几年交情我的一点心意。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趁早回家吧,别等着赌坊的人上门,到时候不死你也得掉层皮。”
刘叔一开口就是连环炮一般,终究是在京师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阅历还是有的。
董太启没有再哀求什么,被考场拒之门外的那刻,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向刘叔作揖致谢之后,默然前往后门,被褥衣服都没带,只抱着一本本的圣贤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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