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太医马上就来,太医马上就来!”
李承已经泪流满面,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这才明白,到底谁才是值得信任之人,王哲那样的老迈昏庸之人,自己居然将他视为亲信。
“冀——州——徐......”
最后一个字,张祁山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了......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承,李承紧紧的握着这位老人的手,冀州?冀州徐?
“张相是在说徐进吗?”
冀州官场之中,也就一个徐进而已,剩下的人实在不足轮,为了打压唐晨,徐进从冀州的将军,现在被他贬成了一个从四品的牙将。
张祁山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李承来不及高兴,张祁山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张相?张相!太医!太医呢?太医!”
李承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在御书房里......
“陛下,张相,已经去了......”
等到御医赶来的时候,张祁山早已没了声息。
“来人,传至,封张相长孙张旭为五品宣节校尉,张相封太傅,护国公,命太常寺考张相生平,于太庙外立功德碑!”
李承痛哭过后,反而整个人冷静了下来,他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好在有这位老人的存在,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没有和家人待在一起。
反而是来到了皇宫之中,用他最后一点时间,为李承指明了自己前进的路线。
“陛下,张相的哀荣,是不是应该交给礼部......”
哪有皇帝直接定下宰相哀荣的,而且,护国公这个封号,虽然是死后哀荣,可是,这也太......
闻讯赶来的翰林待诏吴延年赶忙提醒皇帝,这实在有点不合规矩......
“一字不改,若有人有意见,让他到张相灵前来给朕跪着!跪到他同意为止!”
李承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吴延年顿时就一缩脖子,到底张相和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不是一直都有些抵触张相吗?
为什么这次居然这么坚决?
跪到同意为止?
那意思就是不同意就跪死......
但是,看李承现在意思,这似乎是铁了心了,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略微思索了一会之后,立刻开始挥毫泼墨,然后念给李承听。
等到李承听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交给一旁的掌印太监,用了皇帝的宝玺之后,立刻开始传旨。
“传旨,张相去了,朕停朝三日,为他守灵三日,以全君臣恩义!”
这传旨的太监刚走,李承再次说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这从古至今,哪有皇帝为臣子守灵的!”
吴延年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刚才的诏书已经足够他被人诟病了,要是他再次写这一封,恐怕他这个翰林学士以后也不用当了......
“你当真不写?”
李承目无表情,只是木然的看着他。
“陛、陛下,臣、臣不敢奉诏!”
吴延年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但是,还是倔强的说道。
“嗯!笔墨伺候!”
李承没有继续看他,只是拿了一封黄绫卷轴,来到了御案之前。
不会吧!
吴延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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