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方看着梁洛仁,道:“离开之前,我还想再闹一次,为我家殿下多争取一些机会。”
梁洛仁急了,“你已经斩了突利的狼头纛了,你还想做什么?再去刺杀突利一回?我怕你有命去,没命回, 最后还得连累我们。”
“告诉我,突厥人的粮草大营在什么位置。”
谢叔方就像是没听到梁洛仁的话一样,盯着梁洛仁追问。
梁洛仁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
谢叔方盯着梁洛仁没说话。
梁洛仁既然已经帮了他两次,那就一定会帮他第三次。
梁洛仁也清楚,他上了谢叔方这条贼船, 就只能跟着谢叔方一条道走到黑,“就在你逃跑的路上……”
谢叔方双眼微微一亮,“原来你一早就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梁洛仁恶狠狠的瞪了谢叔方一眼, 他可从来没想过让谢叔方去烧毁突厥人的粮草大营,他之所以让谢叔方从突厥人粮草大营的位置逃跑,纯粹是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多少明火,晚上黑漆漆的,更方便谢叔方逃跑。
“如果在突厥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带着你的人回中原,我家殿下一定会大开中门,迎你入府。”
谢叔方突然一下子就正经了起来,向梁洛仁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后,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往突厥人临时囤放粮草的地方逃去。
梁洛仁听到谢叔方的话,身躯一僵。
“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被谢叔方挟裹上贼船这么久了,终于听到谢叔方说出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实在是不容易。
梁洛仁带着手底下的人,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 放慢了脚步, 压着背后的突厥人, 为谢叔方争取了一些时间。
谢叔方一边逃跑,一边脱下了外衣,到了下个帐篷处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个火盆。
谢叔方将外衣放在了火盆里点燃,继续跑。
跑到了第三个帐篷后面的时候,看到了一堆被堆放在一起的粮食,数量不是很多,应该是日常用的。
谢叔方二话不说,就用点燃的外衣引火,待到火势起来了以后,立马丢下了外衣继续逃遁。
梁洛仁带着手底下的人和突厥人赶到了起火的地方以后,以救火为由,又拖住了突厥人一会儿。
谢叔方逃出去了约三百丈,发现了一处囤放草料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厩。
谢叔方埋怨了一句梁洛仁不老实,居然不告诉他这里还有一处能放火的地方,害的他提早丢了引火的外衣。
谢叔方钻进马厩,挑选了一匹良驹, 骑上以后奔出了马厩。
在出马厩的时候,谢叔方在门口的几匹马屁股上面捅了几刀。
几匹马疼的在马厩内横冲直撞, 没过多久以后,领着一马厩的马冲出了马厩,在大营各处冲击。
谢叔方随后又遇到了几处马厩,也如法炮制。
成千上万的马在突厥大营各处冲击了起来,突厥大营变得更乱了。
谢叔方骑着马一路逃到了突厥人粮草大营的位置。
粮草大营前有守卫,数量还不小,就是有些分散,粮草大营周遭能看到的明火不多,几乎全在守卫的突厥人眼皮子底下。
谢叔方没有任何犹豫,催动着马匹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处有明火的地方冲去。
守卫粮草大营的突厥人,没有询问谢叔方的身份,果断放箭。
谢叔方在马背上辗转腾挪,避开了不少箭矢,但仍有两支箭矢落在了他身上。
不过谢叔方无暇顾及。
在冲到了明火近前的时候,谢叔方手起刀落,砍翻了一个突厥人,随后又砍翻了剩下的几人。
其中一个突厥人似乎知道谢叔方的意图,在谢叔方快要逼近他的时候,企图去灭火,被谢叔方丢出去的狼头纛给刺死了。
周遭的其他守卫在谢叔方临近的时候就一边吹着牛角号,一边向谢叔方的位置冲了过来。
谢叔方不敢耽搁,抽出了狼头纛,用狼头纛挑起了火盆,甩进了粮草大营内,又用狼头纛荡开了已经冲到他近前的突厥人,奔马狂奔而去。
突厥人纷纷挽弓搭箭,对着谢叔方又是一轮猛射。
谢叔方虽然逃的够快,但也挨了一箭。
突厥人在谢叔方逃走以后,并没有追击,而且快速的去灭火。
就在突厥人着急忙慌的灭火的时候,谢叔方再次奔马冲出,用同样的方式,又放了一把火。
突厥人没料到谢叔方如此胆大,单枪匹马的闯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杀一个回马枪。
由于他们没有任何提防,不仅让谢叔方又放了一次火,还让谢叔方轻而易举的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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