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沐若灵正紧张的站在唐赫面前,关于云南沐家的事情她向唐赫详细的说了一遍,向唐赫请罪于沐家,求他将那些参与叛乱的人从轻处罚。
但是唐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书桌前踱步,思索着什么。
“朕如果杀了那些人,你们沐家会反叛吗?”
唐赫思索良久,笑着向沐若灵问道:
沐若灵没有想到唐赫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样,吓得她直接跪下请罪,说道:
“陛下,沐家始终是大周的沐家,陛下的沐家,绝无二心啊。”
“是吗,沐家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但是其他人呢?朕这次放了他们,他们下次复叛,朕又当如何?你沐家愿意替他们作保吗?”
唐赫坐到了书桌上,依然是微笑开口,只是这笑容让沐若灵不敢看。
“你们不敢,因为这次叛乱的根源就在你们沐家对吧。”
唐赫自问自答道:
“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云南各寨求情,而是为了自己求情,之前都是其他寨子反叛,你们协助官府,然后在朝廷这边邀功,证明沐家在云南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对不对?”
沐若灵听着唐赫的话,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是这次沐家玩脱了,因为叛乱的源头出在你家,你们逃脱不了干系,只得派你来京城,明着是为了云南各寨讨一个活路,其实也是为你们自己讨一个活路对不对?”
“叛乱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要说你二叔服毒自尽了,这事朕又没有亲眼看见。”
“沐康裕已经伏诛,此事万不敢欺瞒陛下啊!”
沐若灵将头深深低下。
“他伏诛了,你们呢?诛九族的大罪,只因为你们是七贵,就可以幸免吗?”
唐赫的语调愈发冰冷起来。
“七贵的称号是朕的先祖赐予你们的,但是在朕这里并不管用,七贵并不是非你沐家不可!”
唐赫此言一出,沐若灵再也坚持不住,歪倒在地上。
“朕告诉你,云南是我大周的疆土,那些人是朕的子民,他们是生是死,不需要你们这些罪臣来京求情,你们真当朕这个皇帝是摆设不成!”
唐赫声如雷霆,回荡在御书房里。
从沐家马车出发开始,他就收到了消息,萧旗在奏折中所说的十分详尽,云南和沐家情形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沐家是有能力继续维系云南的平稳,但是唐赫并不这样想。
大乱之后,任有余力维系云南全境的沐家,怎么会让这次反叛闹得半个云南不得安宁?
虽然沐家内部有人捣鬼,但仅凭他一人怎么可能搅动云南风雨,而且云南每隔几年都会闹事一次,那个时候沐家总会出名做调息双方的中间人,来向朝廷彰显自己在云南的特殊存在。
“朕从岭南调一路军过去,若是云南再有反叛,直接就地歼灭,这样一来,你们沐家的存在岂不是可有可无?”
唐赫仍然嘲讽着瘫软在地上的沐若灵,一码归一码,对待国事上,不存在什么私情。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朕替你说,沐家有能力安抚云南各寨,但是沐家的家主却隔三差五的诱使一只寨子出来反叛,等到叛乱平息,你们沐家既成了朝廷嘉奖的对象,又成了各寨拥戴的首领,只是这次出了纰漏。”
“你们沐家有人亲自参与了叛乱,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你们便想借着为云南各寨讨命的机会为自己也讨一个活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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