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南诸路卫军,一向都是看不起。还不知道,曹锐到任之后,对江南东路卫军费尽心思整顿过。虽说地方州府的卫军,整顿的成效还不明显。但直属标营,整顿还算是可以。还把秣陵关守军,当成徽州府卫军一样战力不堪。自认为兵强马壮,可以一举定胜负的郑通。
到这个时候还大大咧咧的,没有将秣陵关守军当做一回事。而他的前锋,是他的心腹爱将。能力不知道怎么样,可这牛气的性格,倒是与他差不多。尤其是在徽州府单靠他前锋三千军马,不待后方大队人马赶到,便将截击他的卫军与团练打垮之后,这个前锋官更是目中无人。
刚进抵秣陵关的时候,甚至就连斥候都没有派。甚至就连守军有多少兵力,都没有查清楚。便在弓弩手射出的漫天箭雨掩护之下,对着秣陵关一线土垒,发起了全线冲击。但草率的决定,往往却意味着更加草率的结局。其前锋发起的轮番攻势,却在守军顽抗之下屡屡受挫
大半天攻势下来,除了留下一地尸体,却是连最外面外壕都没有突破。待郑通带着主力赶到,见到一地的尸体和半营的伤兵,气得暴跳如雷。直接给了前锋武官,几个响亮的大耳光,抽得此人脸肿的不是一般大。若不是此人是他心腹爱将,他就一刀砍了这个前锋的脑袋了。
不过前锋的失败,倒是让郑通有些高烧的脑袋冷静了一些。一边派人到处砍伐竹子和木头,轧制过壕沟的云梯。一边将自己的全部部下,分成左中右三大块方阵,对秣陵关守军发起全面的攻击。至于他手中并不算多的骑兵,则被他全部留在了中军,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
打算在前面的步军突破一线之后,再利用骑兵冲击力,彻底冲垮守军的营盘。在他看来,就江南卫军那点战力,还远不足以让他畏惧。守军能够坚持到现在,只不过靠着那道长壕罢了。只要突破了外壕,再用骑兵冲击守军中军。守军就算兵力再多,也就只有土崩瓦解的份。
郑通主意打的很好,但却忘记了,他前面的对手是曹锐,这员经验远比他丰富的老将。面对叛军的轮番冲锋,曹锐一边亲自坐镇中军左抵右挡。一边根据形势的变化,不断的调整兵力。但他携带过来的那百余门铁身铜芯的大炮,却是一直没有下命令开火,只是一直静默着。
面对叛军发疯的攻势,曹锐可谓是压力剧增。他直属的标营,经过他下苦心整训表现还算可以。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叛军攻势,倒是咬牙在坚持。但从其他州府调来的卫军,战力和士气都实在太差了,甚至差一点便当场崩溃。叛军主力刚上来,只发起两次冲击。部署在他左翼的,从镇江、常州调来的两千卫军。在伤亡还不到一百人的情况下,便差一点当场崩溃。
之前,郑通的那个先锋官,只是对着曹锐的中军再一直打。对于两翼的兵力,并未太放在心上。除了少量试探性的攻击,并未做出太大的举动。那些卫军还勉强可以抵挡。但当叛军主力赶到,不分主次发起全线冲击。尤其是出现一定伤亡之后,这些卫军便一下子承受不住。
无奈的曹锐,曾经一度带着执法队,就站在左翼的身后。对面对压力你想要溃逃的军士,直接格杀勿论。在战局最为紧张的时候,甚至还亲自斩杀了要带头溃逃镇江兵马使,才勉强将左翼维持下来没有直接崩溃。至于那个兵马使,是某位侯爵家嫡长子,他也根本顾不得了。
左翼如果被叛军突破,那么秣陵关一线将会全线动摇。到时候,战局也就落败了。到时候,哪怕自己手中攥着两大营,到时候战局都要陷入被动。至少在这个时候,左翼是绝对不能松动。只是在杀了那个镇江府兵马使后,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的曹锐,最终提前使用了大炮。
郑通虽说为人自大了一些,但战场的眼光还是有的。两轮攻击下来,他也查清楚了守军的最大弱点,就在左翼的卫军身上。他倒也立即调整部署,分出六成的兵力,全力进攻守军左翼。至于正面和右翼,他只分出了四成的兵力分别牵制。这一次,他投入了手头全部的兵力。
不想在秣陵关耽误太长时日的郑通,这次打算一锤定音。在这次进攻之前,为了鼓舞两轮攻击失败后,自己部下多少有些低落士气。他直接宣布,原定打下江宁府后三天放纵,直接改为七天无军纪。等打进了江宁府,随便他们怎么去做。所有抢到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
抢到的女人随便他们弄。秣陵关背后江宁府,到处都是金山银海,美女更是如云。打开江宁府,抢到的都是他们的。这个家伙口才倒是了得,几句话下来。在宁国府已经抢顺手的那些叛军,被他这番话弄得眼睛都红了。在郑通下令全军出击后,那些叛军就跟喝了符水一样。
叛军的猛攻,这次却是遇到了大炮猛轰。一百二十多门,早已经按照射程远近,分别布置的大炮。撤去了原来作为伪装的稻草,森冷的炮口对准了成群结队冲上来的叛军大队。在叛军前锋已经接近长壕前,直接开炮泼出来的密集炙热散弹,将攻上来叛军成片成片的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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