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伯李鄌与丰城侯李玺离开大帐后,一阵尴尬。
这位宁小兄弟,看来是决心已定,他们……又能怎样呢?
“如实奏报吧。”李鄌无奈道。
事到此时,他们不得不出声,因为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他们这一群人都可能被扣上“其心有异”的帽子。
要知道,行军打仗,素来对将士要求极高。
就如此番,他们过来北边的目的,主要是清剿贼寇,当下看来,贼人已然清剿了,道理上,他们应直接回京城复命的。
携带数万大军四处晃荡,严格来说,他们这些人已然是目无军纪了。
很麻烦。
“我来写吧。”
丰城侯李玺也是一阵无奈,只得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清。
完毕后,他仔细审视奏报,看到某个字眼后,不禁德眉目一抖。
……和谈。
有什么可谈的呢?
哎,也不知那宁兄弟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当真要攻打瓦剌?
很快,一份奏报以急速发往京城,不过两日,便来到了弘治皇帝的案前。
“嗯?”
仔细确认两遍之后,弘治皇帝不由得深深皱眉。
这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知道而今朝廷对你有很大的非议与质疑?打了胜仗,不快速班师回京,跑那瓦剌地界作甚?
攻打瓦剌?
莫说没有朝廷旨意,违令而行,就算有,那你也得准备充足啊!
要知道,那瓦剌地域宽阔,横跨东西,哪里是那般容易打的?
“混球小子,不智啊!”
弘治皇帝一声叹息。
没有朝廷旨意,擅自攻打瓦剌,说是谋逆都不差。
再加上对于那一场大捷,本就有许多人质疑,你擅自跑去瓦剌地界……这岂不更加坐实了拥兵自重一事?
他甚至能想象,一旦这事传遍朝堂,定会引起新一轮风波。
唯恐事儿闹的不够大吗?
弘治皇帝摇头,却也清楚,那小子心里有气,是故意而为之。
“告知下去,就说……瓦剌贼人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既得以痛击之,当继续前进,扬我王师之威!”弘治皇帝开口。
翻译过来,便是他这个君王下旨命宁远与瓦剌和谈的。
不多时,消息传到了内阁,又很快传遍偌大朝堂。
“和谈?哈哈哈,真是天方之夜谭,贻笑大方!”
“一战得胜,可又有什么好谈呢?”
“莫不是先前的捷报……是假的?无颜班师回朝,只得四处晃荡,掳掠瓦剌以充作军功?”
“怕不是要杀良冒功啊!”
许多人皆是冷笑,纷纷上书,求情严查宁远。
内阁这边,看到诸多奏疏,也是一阵头疼。
“那小子到底要做什么?攻打瓦剌?还是前一次那大捷当真有问题?”刘健直接开口,略带不满。
李东阳二人皆沉思。
按理说,无论怎样,当下这情况,都没有和谈的必要。
谈什么?
贼人都被你清剿了?你去跟谁谈?
与瓦剌谈?
就算你当真生擒了那瓦剌汗王,人家也未必会认同啊!
而若不是与瓦剌和谈,那么这所谓的“和谈”的名义,又是怎么回事?攻打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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