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惧(11)
还有一件事情,你弟弟上官同志已在东北解放区土改中牺牲了。他是个好同志,对党一直很忠诚。
对于你,组织上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该爱护的还是要爱护。你生活有什么困难可以向组织提出,帮你解决。两个孩子可按照领导干部子女的待遇,免费上幼儿园或学校,什么都是国家包了,你看呢?
我听着,心,开始时还知道痛,末了,已麻木,万念俱灰。
我同意将两个女儿送去市里的干部子弟幼儿园和学校,总比跟着不干净的母亲强。我也没什么要求了,只求组织上批准我出家。那男同志犹豫一下说:现在都解放了,你这个曾经的党员要出家,恐怕影响不好吧。
最后组织上把我安排到男根山的寺庙做文物管理员。不久,二姑、三姑也来了。她们的真名一个叫马素英,一个叫阎光凤,都是红四方面军的女兵,西征时也就十五六岁。被马匪抓到,受尽,没法生育也不想嫁人了。
我们三个女人都是为了革命把身子和清白献出去的,还不能对人说,羞人啊。男人在我们面前消失了,一辈子不能再去想。其实,我们也怕男人,从心灵到生理都怕。这种对男人的恐惧将伴随我们终生。
但我们仍在寺庙前立了三根“桅子”。很可笑吧?女人啊,始终摆脱不了男人。知道它是封建迷信,组织上也批评过,还是让它们立在了那里,算是个念想。
我整日面壁,真正是出家人的心了。开始还放不下女儿。子丹死活要呆在南亘山,说是陪我。大学毕业又回到这里,来见我,被我骂下了山,再不理她了。好糊涂的女子,她认我这个妈对她有什么好处?没想到她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就跳了崖……我的女子啊,妈多想你……我对不起我女子,该随她去了,陪着她。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稀里糊涂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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