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园回来,颜彦和陆呦没再出门,颜彦是忙着做农庄的计划书,她手里的地契有大致的尺寸图,她要根据这些尺寸把具体的荒山荒地河流以及房屋什么的标注出来,然后按照自己的设想重新画一张图纸,最后按照这张图纸做一个小型的沙盘图。
陆呦见颜彦忙了起来,他也没闲着,念书、写经义,注释,偶尔也会拉着颜彦给他讲讲这些文章的要义。
虽说颜彦讲的这些要义偶有不合时宜不合规矩之言,但细细推敲起来,却很精辟实用,令他时常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之感。
因此,陆呦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颜彦似乎聪明得不像是个普通人,很多东西她都能无师自通,比如说糕点、火锅、壁炉,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公鸡和锦鲤画。
别的他不清楚,绘画他还是能说出一二,想要画出那样活灵活现的公鸡和锦鲤来,如果不是长时间地观察过这些动物,是不可能做到的。
比如说他自己,有一段时间很沉迷于画荷花,可先生说他画出来的东西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灵气,既做不到神似也做不到形似,为此,他没少坐在后花园的荷塘前,为此,他知道了荷花不仅仅是荷花,还有荷叶、露珠、蜻蜓、水草等等,从那之后,他知道画画并不是简单的拿起画笔了事。
可颜彦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上哪里去找这么些花样、颜色、神态各异的大公鸡?
而这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另外,还有颜彦的算账能力,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强的心算能力,每次青碧几个来向她报账,陆呦就没见颜彦拿过算盘,都是自己默算,顶不济就是拿一张纸涂涂画画几下了事。
此外,颜彦做生意的能力也不像是个生手,她总能不断地推陈出新,所以她的那几间铺子生意火的不行,可据他观察,颜彦做这些只是小打小闹,似乎没费什么力气。
这不,嫌这几间铺子生意不过瘾,又要折腾什么农庄,对了,那天在山上勘验时,颜彦好几次对着山上的杂草研究起来,甚至把杂草的根拔了起来,问她缘由她说要找什么野生种子,可她是认识野生种子的人吗?
总之,和颜彦生活得越久,陆呦心里的谜团就越大,为此,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颜彦的来历,可很快他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无他,因为颜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有笑有泪,摸得到看得见也能抱得着,最重要的是,颜彦还答应了和他生孩子。
因此,陆呦推断妻子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只不过她聪明得有点逆天。
可尽管如此,陆呦也觉得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子,总担心有一天颜彦会离开他,所以,他才会不顾颜彦反对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她应该不会舍得丢下他吧?
颜彦这几天因为一心忙这份农庄的计划书,还真没有发现自己在陆呦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她知道陆呦一向黏她,对她也不是一般的依赖,有了这种感情基础,她自然不会去质疑他的信任。
腊月二十九这天,颜彦按照惯例醒来,却忽地想起来这两天朱氏因为忙着年底的事务,特地免了他们的定省。
为此,她趴在陆呦身上,问他可有什么想买的没有,说今天她有空,可以陪他出去逛逛。
那份计划书她昨日已经完工了,地图也标注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做沙盘图了,这项工作她打算放到年后。
陆呦见颜彦主动趴在自己身上,顺势就把她抱住了,翻了个身子,刚把手伸进颜彦的睡衣里,颜彦掐了掐他的腰身,嫣然一笑,“夫君,你忘了,我身上来葵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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