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先回房间去。”江凤美眼瞅着上官夜高大的影临近,她别开脸不去看他,上官佩也知道她此时的心,点点头算是默。
江凤美折,上官夜先一步过来拉住她,“美美。”
“你做什么!”她出手推他,上官夜索将她捞到怀里。
上官佩见状,不悦凝起眉尖,“阿夜,你这像什么话?”
男人大掌穿过江凤美腰际紧紧贴在她小腹上,上官夜平时玩惯了,做事很少顾及场合,他这会搂的江凤美喘不过来气。
“哥哥,你放开我。”
“不准叫我哥哥!”上官夜眼锋内聚起孤锐,他下巴搁到她肩上磨蹭,“我不是你哥哥。”
“阿夜!”上官佩信步过来拉他,“你若再胡闹下去,往后欧家的大门也别进了!”
他唇线绷直,细腻的连毛孔都瞟不见的脸上沉晦暗,上官佩拉他几次,他交扣在她小腹间的手收紧,男人近乎贪婪的吻着她颈间,上官佩那张脸立即垮下。
“美美,我想你想到快要发疯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上官佩气势人,镜片下狡黠的笑意被刻意窜起的严肃隐去,“阿夜,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她故作痛愤,“默默,上楼去,往后你们也别想见面了!”
施以默不吭声,眼见江凤美在上官夜怀里挣扎,男人死拽着她不松,江凤美气急之余张口咬在他手臂上,施以默总觉这一幕分外眼熟。
这会冬天,男人穿的较厚,江凤美一口下去见不到。饶是从前,江凤美断不会舍得这样对他,他冲她发火时,她从不敢多还一句嘴。
上官夜杵着未动,任由江凤美在他健硕前连捶打三下,“上官夜,你有完没完?”
“美美。<>”男人口气温和绵软。
江凤美瞪着他,“不管怎样,我们是兄妹,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我告诉你,没用的!”
“美美。”他想伸手去拉她,江凤美将双手背在后,上官夜蹙起的眉宇下,那对月曜的眼锋幽邃且锥痛无奈,“你别这么对我好吗?”
上官夜自认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江凤美剪瞳晦暗不清,看到他腥红的凤眼,她眼角酸胀涩然。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装无辜么?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是不是?
不。
不会的。
“哥哥,你走吧。”
“我说过我不是你哥哥!”上官夜陡然怒吼,江凤美被他惊得双肩微颤,男人起先还好言好语,这会已经怒发冲冠。
江凤美握紧双拳,“你是!”
“不是!”
“你就是……”她后头的话,被男人嗖然临近的唇堵死在嗓口。
上官夜霸道的捧住她的脸,高鼻翼内的呼吸变得粗浓激烈,他算是被这小女人气坏了。
江凤美抡起粉拳砸向他肩头,上官夜交搂在她锥背的大手收紧,两人唇瓣更贴切的拢在一起,她睁开双浑圆的眼睛。
上官夜想,他许是真的疯了!
上官佩杵在上官夜后,只闻声音不见动作,“阿夜,你做什么?还不赶紧松开默默,你想置欧家和上官家颜面于什么地步?”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上官夜为谁不顾一切,如今他肯为江凤美不顾‘血缘’,不顾名誉,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上官佩毕竟是过来人,很多事要比他们年轻人看的透彻。
她嘴角执起抹浅弧,自唇齿间溢出的话却愤怒沉痛,“阿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不为家族考虑,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美美考虑。你希望她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么?你还想伤害她到什么时候!”
施以默瞥了眼自个儿老妈,心想这新一届奥斯卡大奖非她老妈不可,明明一张笑脸,竟能说出这番痛心疾首的话。
提到江凤美,上官夜果然有所反应,男人睁开黑曜石般的眼锋,自眼睑深处划出的黑邃狠狠剜在她心底,上官夜落在她背部的手微松,折脸过来时,上官佩赶紧收直朱唇,眉梢竖起道川字,施以默憋住气愣是没敢让自己笑出声。
“姑妈。”
“唉。”上官佩赶紧应了句,她两步上到上官夜跟前,仰脸冲着男人苦笑,“孩子,姑妈也不想这么对你们。”说着,上官佩掏出帕子沾走眼角温,“阿夜,你能体谅为人母的心么?”
施以默同江凤美面面相觑,算是进一步见识了欧老太的办事能力。
上官夜俊脸紧绷,狭长的眸子沉且幽邃难测。
之后,男人再没多说一句话,不过他也没急着走,独自坐到客厅沙发看电视。
母女三人腌完腊,御用厨师已经将晚餐推上桌,黄管家见其余人已落座,她遵循上官佩的意思到客厅喊上官夜吃饭。
“上官少爷,晚餐准备好了。”
男人点了下头,随手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他欣长的子自沙发上倾起,被裤管包裹有型的腿往餐厅迈去。<>
上官佩坐在主位上,施以默同江凤美坐一侧,欧颜随冯晴也从二楼卧室下来。
上官夜扫了眼江凤美旁侧的空位,他提步擦过上官佩椅背坐在江凤美对面去。
欧颜见上官佩正眼也不瞧她,绷起张俏脸坐到上官夜侧,“哥哥。”
男人现在对这两字尤为敏感,俊脸黑的似是能拧出水来。
上官夜瞅了眼面前牛柳,这会哪还有食?他余光瞟见对面的江凤美,她正用叉子挑起跟前意大利面条,对于她的冷漠,上官夜烦躁的解开前两颗扣子。
上官佩有餐前喝汤的习惯,她端起汤杯轻抿,落下杯子后用餐巾纸轻拭嘴角,视线一并打在江凤美脸上,“你要多吃点,把子养好,嫁到婆家后给老公生个大胖小子。”
江凤美笑了笑,“我知道的,妈。”
上官夜掀开眼帘,“谁要嫁人?”
“你妹妹迟早是要嫁人的。”
‘砰——’
上官夜气得重重砸下刀叉,上官佩皱了皱眉,“怎么了?”
男人目光如炬,“谁做的餐?他妈的难吃死了!”
上官佩挪眼转向江凤美,女人一脸平静的咀嚼嘴里面条,“我做的。”
上官夜一对眸子微睁,瞳孔内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你亲手做的?”
他以为是御厨给做的。
上官佩叹口气,余光瞥向后黄管家,“看来美美做的东西不太合阿夜口味,你去给大少爷换掉。”
“是。”
“不用。”上官夜眼瞅着黄管家往他这边过来,男人执起刀叉,放到江凤美脸上的目光渐软,“美美做什么我都吃。”
江凤美白他眼,冷冷的垂头用餐。
上官佩挽唇,视线落到江凤美上,“瞅瞅,这哥哥真不错,往后你结婚干脆让你哥做伴郎好了。”
上官夜收紧刀叉,他凶狠的叉起块牛柳送入嘴里,叉头抵向盘子时,摩出的清脆刺耳扎人。
上官佩权当没看见。
欧颜优雅用餐,对于江凤美的份她没有拆穿,先前上官佩警告过她,欧颜纵使心里再怎么不爽,也断不会拿未来开玩笑。奈何欧远明死得早,冯晴也争不上一口气,她们算是被欧老太压得喘不过来。
饭后,上官佩找上借口轰走上官夜,施以默以江凤美好朋友的名义要在这里留宿,男人也没有怀疑什么,沉着张俊脸自欧家大宅开车出去。
欧老太将施以默喊进卧室,“默默,妈有件事想同你说。”
母女俩坐在沙发前,两人跟前各自放了杯牛,上官佩说晚上喝牛有助于睡眠,硬是要让施以默喝。
施以默捧起气缱绻的杯子,“妈,你说。”
“妈前些天去过唐家。”上官佩在牛内加了几块方糖,绾起的发髻显出那张干净气质的脸,“是在商量你和唐大公子的婚事。”
施以默吹着水面的动作微顿,她抬眼羽翦“我跟唐朝?”
上官佩点点头,“你们的事妈全都晓得。”
“妈。”
上官佩知道她想说什么,摆了摆手“你放心,妈有分寸。有妈在,唐家人不敢为难我宝贝女儿。”
施以默抿下唇瓣,浓密的睫毛在眼圈下淬出一袭扇叶,上官佩直勾勾端望她,施以默似在斟酌什么,欧老太试探开口。
“默默,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施以默咬住唇,起先她并不敢妄想自己能同唐朝有个结果,可这会上官佩告诉她,她会跟那个男人结婚,她的心里哪个地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对唐朝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
施以默摇摇头,垂下脸紧盯着自杯沿内绕出的白雾,喷灼在脸上,温发烫。
上官佩双手撑在沙发面上,十指在两旁微微往里陷下,她焦急的换了句话,“默默,你喜欢上他没?”
她也想急于确定女儿的心思。
施以默揪紧眉心,她还是不知道。
上官佩沉下脸,“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他对我比较好的。”
“对你好起初还欺负你?”上官佩脸色不悦,“你放心,妈帮你收拾他。”
施以默瞳孔展开,迎上上官佩笃定的脸“妈,你想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上官佩有成竹笑起,她拈起杯子吹开面那层薄膜,“这事你别告诉他,妈可不愿阿朝高兴的太早,想要我女儿,不吃点苦头怎么成?”
女人喝了口牛,糖味适中,不甜不淡。
施以默同唐朝在一起毕竟有些时,她抬起管上官佩这方挪过来些。
“妈,你别乱招惹他,他没你想的那样好脾气。”
上官佩拿眼瞪她,“还没嫁过去就帮着老公说话了。”她食指隔空朝她点点“大了不中留。”
“不是。”施以默无奈,“我不想老妈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上官佩轻扬唇角,“有你这筹码在,我还不让阿朝乖乖就范。”
女人右掌在眼跟前缓缓收紧,差点得意忘形。
施以默抬手撑起额角,敢她老妈拿她当鱼饵呢。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施以默还想解释,“他才不会为我上钩呢。”
这话上官佩不乐意听“你们都这样了,他要敢不对你负责,那也算我瞎了眼。”
“妈,我们没感的。”
上官佩正要喝牛的动作僵住,女人咻地抬眼“你说他对你没那意思?”
施以默鼓鼓腮帮子,她这表算默认,上官佩方才还红润的脸颊微变,口气陡然升高“没意思他还跟你,跟你……”
她指向施以默的食指气得微微发颤。
施以默敛下眼,上官佩一盏杯子重重落在桌上,溅起的牛自她衣服上散开。
“这下更得好好教训了。”
眼瞅着上官佩脸色氤氲,施以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兜内的手机铃奏起,她想也知道是谁。
施以默点下接听键贴合在耳际,“干嘛呢?”
“死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男人口气极为不悦,想来是这大半夜去别墅瞅不见人给气的。
施以默余光瞄了眼上官佩竖起的耳朵,她微别开子,“我今晚不回去。”
“你个有男人的妇女大半夜不回家像什么话?”
“谁是妇女?”施以默口气不善,“我今晚跟美美过。”
“不准!”唐朝眉峰蹙起,“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不,我要留在这。”
她固执的落下手机掐断电话,上官佩往她脸侧凑近“是阿朝?”
她点点头,本以为依着男人的子会再打来,可手机之后再没动静。
上官佩没在说什么,母女俩相携步出卧室,走廊尽头,欧颜一巴掌甩在江凤美脸上,“这里是欧家,你别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告诉你,我今天没在哥哥面前拆穿你的份,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江凤美抿唇,捧着脸没敢说话,欧颜瞧她一脸委屈的模样,趾高气扬道,“别以为有妈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到底,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江凤美声音低软。
“没有?”欧颜冷哼,食指戳在江凤美前步步紧,“这些天你在欧家白吃白住,故意跟妈走得亲近给我脸色看是吧?你还真当自己是欧家大小姐了不成?说到底就是个妄想攀附权贵的穷鬼!”
“我没有啊。”江凤美抬眼,欧颜几乎将她至墙角。
她一把揪起江凤美沐发,“妈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你是不是在她面前嚼我口舌?你觊觎欧家财产,所以想将我走是吧?”
“不是啊。”江凤美咬住唇躲闪,“你放手啊,我没有。”
欧颜双目圆瞪,这连来受得气正好没处撒,她扯过江凤美头发管她脸上连甩几耳光,江凤美急之下出手推她,欧颜后背狠狠摔在墙面上。
“你敢打我?”她这会顾不得什么形象,江凤美撑起墙面想往前跑,胳膊却被欧颜反拽过来。
“你做什么!”江凤美同她拉扯,施以默眼瞅着江凤美只防不攻,她上前帮忙,上官佩出手拦住她。
“妈。”施以默面色焦忧,她们隔得较远,骑坐在江凤美上的欧颜并未发觉。
上官佩一对眸子泛冷,“要想不受欺负,就得学会自己还手。”她目光转到施以默脸上,握着她的玉手收紧“妈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施以默瞳光渐软,上官佩眺向欧颜凶狠的动作,她以手撑向前额“这几年在国外就学会了这些,欧家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施以默随她眼角望去,江凤美伸出双手想要抓起欧颜不断落下巴掌的十指,脸上的指痕似是被辣椒油焦灼过,她硬躺在冰冷的地板,欧颜挑在墙角的暗影也跟着狂肆起来。
“看你往后还敢不敢犯!”
“我没有啊欧小姐,我没有跟妈说你的坏话。”
“妈?”欧颜冷笑,捏紧她凌乱的发丝拉近彼此间距,“叫妈倒是叫的顺溜,你也配?”
她发狠的将她脑勺往地砖上叩,施以默瞳孔抽紧,在这样下去铁定出事,她举步过去,上官佩愣是将她拉回来。
“如果我们方才没从卧室出来,她的下场也是一样的。”上官佩镜片上的光泽隐去眼睛内流华,“默默,你不可能一辈子守在她边。”
“可是。”施以默抿了抿唇,没再往下说。
她也想江凤美强硬点,不要任人宰割。
江凤美被欧颜折磨的头晕脑胀,她张唇难受粗喘,眼泪狠狠溢向两鬓,她不知道一个人的格要经历多少才能改变,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回到从前,在皇廷人人都能欺负她,也因为她之后软弱的格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她不想永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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