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闻言直了腰身,整理下了衣裳,便站在堂口盯着大门处,她想看看这位大家一心要落套的公子长的会是个什么样。
但门口不时的有各色美人搂着搀着高矮胖瘦的欢客入来,倒叫她分不清哪位会是自己要设计的人。
公子,公子,应该是个年轻人吧!
蝉衣才想着,就看见秦妈妈去了楼中的平台上,此时还有个女子正在那里咿呀的唱曲,只是有几人在听,却是可想而知。
秦妈妈一上去,那女子忙闭了嘴,退后了些,秦妈妈一摆手把她打下去了。
“各位官人老爷,老身今儿给大家寻来个新人!大家要不要,看一看啊!”秦妈妈在平台上扭着腰肢说话,明明一把年纪,是个老鸨子,却此时还真有些风韵犹存的味。
厅里众人本来就是来此寻欢做乐的,一听有新人也乐得凑个新鲜,再加上大茶壶和一些混迹在欢客里的托客,花厅里立刻都是叫嚷声,七嘴八舌的喊着“要看”之类的。
秦妈妈转了身,对着蝉衣所在的堂口就喊到:“蝉衣!”
蝉衣立刻低了头,捏着衣带就在堂口处站着,似是胆怯,似是犹豫。
秦妈妈撇了嘴,一挥手,两个狎司立刻过去拉扯蝉衣,就见推推搡搡中,蝉衣扭动挣扎着终于还是被带到了平台上,这时衣衫也有些凌乱,狎司一松手她就忙整理着衣裳,身子挪后两步一脸的恐惧与慌乱之色。
秦妈妈到她跟前伸了指头对着她脑袋一戳瞪了一眼,转了头对着众人陪笑着说到:“大家都看到了,刚来个新人,按说老身该调教好了再带上来,可也有大爷喜欢自己训了去,老身就想着今儿带她上来,若有喜欢的就出价买她的初夜,自己个乐呵,若是都喜欢调教好的,那老身就带回去调教好了再带上来。不知道有没那位大爷官人的有这份拿野的心思啊?”
秦妈妈才说完,低下就有欢客喊着:“她可会唱曲?”“可会跳舞?”“可会……”
“哎呦,我说大爷们啊,要是老身什么都调教好了,只怕就是另一个情况另一份价了,这丫头水灵着呢,若是大爷们自己调教,只怕会的更多,啊?”秦妈妈说着就挑起了蝉衣的下巴将她的容颜显露给大家,还在旁边说着:“快给大爷们笑笑啊!笑!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蝉衣此刻身子微颤,以齿咬唇,她看了身边的秦妈妈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终于松了齿,唇角开始两边轻扬,微微笑了起来。只是她这一笑,眼中闪烁的泪花扑簌而落,映合着那张怯懦的笑颜,似梨花带雨分外美丽却又叫人心生怜惜。
这些欢客里,又不少是常客,也有才进的几位,一时间仿佛都被此女吸引,只看着那带泪的微笑,说不出的感觉。
“大爷们,出价吧,这丫头的低价十五两银子!”秦妈妈适时的开口,不高也不低的价格立刻让叫价之声,在花厅里响起:
“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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