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穴这种事,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只要知道被点了何处穴道,然后根据穴道所在的那条经脉进行推理,运起内力在相对应的穴上揉搓或敲击,冲开被封住的穴道即可。
因此,具备一定的内力基础和对经脉穴道的认知,乃是最主要的两项。当然了,也有些稀奇古怪点穴手法,不能以常理推测解穴,但能有几个人会撞到那种二货?
熟记全身经脉穴道,隔衣辨穴认穴,这都是在练习内功时师父便教授的。修习流云掌碧罗掌时,师叔胡元林又专门讲解过解穴点穴的各种手法,柳蒙又怎么可能不会解穴,解不开阿珂被点的穴道呢?
师父兼掌门向守山依旧和嵩山派掌门沉浸在感怀往事中,对外事一概不理不问。师叔兼长老胡元林目光如炬,一下便看透柳蒙打着什么鬼主意。他虽是对几名弟子宠溺的多,但这种牵扯男女间情爱的事情,到不得不插手过问,防止闹出什么丢脸之事,贻笑江湖,到时不好收场。
于是,晚间众人都要歇息的时刻,柳蒙被单独叫了出来,跟着师叔胡元林左绕右绕,来到中岳庙西面边角。这里位置偏僻,只有一座比较陈旧的阁楼静静伫立,乃是大患前便有的老建筑,结满蛛网鸟鼠乱窜,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扑面而来。
胡元林抬头打量了一下阁楼,点点头,平静地一挥手,道:“跟我上去。”说完大袖一甩,腾空跃起,足有三米高,待身形将落,又伸脚一点楼外廊柱,一个翻身再度窜高。如此反复两次,便上到阁楼顶。
好高的轻功!穿云纵还可以这样用?
胡元林气质飘逸、平时寡言少语,但文采武功都是相当出挑,对弟子们又都是极关怀,深得大家的敬重。只是右手光秃不能用剑,便揽过教授拳脚和曲艺、文章等活计,衡山派最强横的剑法轻功究竟水平如何,大家到从未见其展示过。
柳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叔施展轻功,不由大为佩服,看了看三层高的阁楼,只好硬着头皮,也使出穿云纵,不停攀附檐角廊柱,身形狼狈地翻到顶上。
阁楼在中岳庙里也算是极高的建筑,师叔胡元林已经坐在房脊上,正仰首看向夜空中的灿烂星河。等柳蒙走到身边坐下,胡元林左手伸出,随便一抓便拿住柳蒙右手腕,同时指头压在脉搏上,低声吩咐:“全力运行镇岳决,我看看你内力这些日子进境如何。”
要查探自己这几个月有没有偷懒?柳蒙很是疑惑,师叔可是懒散性子,督促弟子习武的事,从来不干,今个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师叔有命怎敢不尊。当下柳蒙闭目稳神,丹田中内力运转,沿着经脉开始运行。两个周天过后,听得耳边一声:“好了。”柳蒙便停下镇岳决,把内力归纳回去,睁开眼看向坐在右边的师叔,满脸都是询问神色。
胡元林却依旧不转眼地看着天空,眼神迷茫,仿佛在分辨着天上那一颗颗星座。“大包穴被点,该怎样解开?”忽然的,冒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是要继续考校柳蒙的武功。
大包穴?柳蒙记性非常好,这个当然难不倒了,一边随口说出解穴办法,一边在脑海里寻思师叔今日是怎么了。“大包穴属足太阴脾经,当在‘箕门’和‘血海’两处推血过宫,即可解开。”
“哦。”胡元林淡淡的语气,顿了顿,开口点评道:“你的镇岳决已到略有小成境界的临门口,只需再加一把劲就可突破,毕竟你吃了那红果芦荟后内力广博,境界对你而言,已经没有瓶颈之说。一切按部就班,不贪婪不冒进,年后赶上你大师兄没问题,等再过个五年,超过师叔我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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